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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此番嬴鎏不能再堂而皇之往循芳园去,便着人传话于盈娘,打开偏僻的小门迎他进去。
这门隐在小池假山之后,自是分外掩人耳目。
步过幽径,越往深去,便到了昔日子珏所住的小楼。
盈娘正在楼前候他,引嬴鎏进得房中,斟了杯温热清茶给他,才道:“妾身问公子安。”
嬴鎏浅浅抿了一口,细细打量周遭——妆台上还摞着华贵的点翠头面与凤冠金钗,敞开的几口紫檀木箱内叠有绮丽明艳的戏服,显是子珏走得匆忙,去意决绝,只带了些许随身细软。
信中虽曾与盈娘言过首尾,但她亦不知嬴鎏与嬴釲究竟生了何样的纠葛,便只顺他意思,子珏悄然离开之后,仍常着人打理此处小楼,作出子珏尚居此地的佯态。
嬴鎏悠悠起身,坐于梳妆台前,又取出些许一红一白两色粉膏,和在碗中调作肉白浅粉,才缓缓开口:“劳盈娘费心了,他呢?”
“四殿下早便来了园中,正在前楼听戏。”
嬴鎏冷嗤一声:“那便叫他候着。”
他一手拈了调好的底色粉膏,轻轻拍在面上,又问道:“今儿个上元节,前厅里唱的什么戏?”
“这个时辰,约摸是《孽海记》。”
肉粉之色渐渐漫过他额前鼻侧,两颊下颏,顺带扫了扫秀致的颈项。
盈娘见他只铺了半面妆色,反衬着另半一侧素容更显瓷白,倒还不若掺了红底的白粉妆面多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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