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大华的乾清宫。

柔然的王帐简陋了一些，但也很阔卓。

照明的是夜明珠。

铺在床榻上的是虎皮褥子。

卓布泰伺候着娇娇沐浴，替她洗了头。

娇娇长长的头发散开，像瀑布一样。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自己还在乾清宫的东暖阁里，卓布泰还是叫锦心，还在尽心侍奉她梳洗。

但这只是她的错觉。

现在的娇娇，正在柔然的王帐里。

娇娇道：“卓布泰，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卓布泰笑着道：“宸主儿，奴婢是柔然人。父兄都亡于大华人之手。自然要为柔然鞠躬尽瘁。不过，奴婢，在除了这件事外，其余时候，都是尽心尽力伺候宸主儿的。”

娇娇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怕死？”

这个时候，她应该去殉节的。

而不是依然厚着脸皮活着。

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

娇娇没有勇气去寻死。

她还是喜欢活着。

卓布泰道：“宸主儿，那要看您怎么看了？大华皇帝对您很好，您要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是好的。但您要更想活着，也没有什么的。谁不想活着呢！”

娇娇道：“我回不去了。”

应该是，她这个样子回去，皇帝也不会要了。

而要她此刻去寻死，娇娇好像真的做不到。

她的目光有些散，心情也很乱：“做不到。我苟且偷生的。”

要是去年的话，娇娇可能毫不犹豫去寻死了。

但现在，她没有这个念头。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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