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是圆满呢？

-----正文-----

“半颗……烛龙心？”

“是，当年他心藏花种跪在不周山顶泣血成声地说自己有愧于妻儿，祈求天道仁慈降福，让他能在剖心之后勉强保住性命以偿还自身罪孽。”玄武眼底一片沧桑，仿佛又看见了当年发冠未束，心口溢血跪在此处的傅凌绝。

“天道……怎会准允？”荼白握住形状奇异的晶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玄武说出这句话后冻住了。

“天道自然不允。”玄武叹了口气，话语声里仍然带着几分心有余悸：“可它不得不允，烛龙一族只剩他一脉，统领仙界，掣肘魔界也都需要他，所以最后在他神魂散尽之际，天道还是妥协了。”

于是万物由衰转盛，烛龙起死回生。

掌心的物体明明冰凉坚硬，荼白却莫名觉得格外的炙手，那些密密麻麻经络中流动的赤金仿佛在滚烫沸腾，要扑腾着涌出晶体将他的手心都烫坏。

当年那些随着傅凌绝生剖半颗心而一起被从胸膛创口处带出来的温热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穿过亘古岁月淌到了他手上。

荼白一颗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胸口生出令人窒息的难过堵得他喉口哽咽，柔软嘴唇张张合合很多次却没能说出半句话。

玄武见他如此便也有些难过，老者抬手轻轻抚了抚荼白发顶，然后声音温和地开解他：“仙君莫哭，世间兰因絮果皆有缘法。那些误会争吵固然令你难过，可踏过悠长岁月，拨开障霭迷雾，你还是有幸亲眼得见他的赤诚道歉，这应当高兴。因为这段爱情即便过程百般曲折，终究还是修成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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