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山跪了五日后，我见到了向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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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我在这里跪的第五日了。

膝盖早已发麻，血肉模糊，第一二日跪坐能称得上痛苦，疼直沁入骨子，细细碎碎宛若要裂开。小腿血液停滞不前，后几日便失去了知觉，至此就没什么感觉了。

祈山白云悠远，山高地广，淙淙流水淌过浅溪，直奔向山脚下凡人的村落。原本祈山的长阶是凡人们口中通往仙宫的存在，但这几日就着我的血，苔藓藤蔓都染了红黑。

不比前几日的好天气，待我跪到第五日，祈山难得下了雪。

我本以为天寒地冻，伤口结了痂便不会再流血，结果膝下一片血水被体温融化，在阶梯边上又重新凝结成了血冰。

“喂，你。”

脆生生的嗓音在上方叫道，我几乎是用尽全力抬起头，发现全身都被来人遮掩在阴影之下。

一双极亮的眸子看向我，眼中有一点嫌恶，却又带着些许不可思议。他上下打量，似是觉得我这样子很稀奇。

这双眼对我弃若敝屣，曾经我或许会顶两句嘴，然而时隔多年，我居然会觉得那眼神中嫌恶有，好奇有，怜悯也有。

我如今也不顾及面子了，任由他看了个遍。

“抬头！”他似是觉得我听不见，放高声量又喊了句，尾音忽地低了下来，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人。我缓缓抬起头，嘴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久积的雪从发间噗噗落下，攒到双腿边上，掩埋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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