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乱世,何谈美好。
-----正文-----
民国4年
“先生教她些简单识字便可。”
“无妨。”
我躲在门后,雕花门扉影影绰绰能透出个挺拔的身影,看不贴切。
但这声音却是好听得很。
彼时我才十二。父母虽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如今世道大乱,能识得两字,若有不测也能有一技之长。
与之前请来的先生不同,他并不照本宣科,兴致高时常常说些新鲜事讲与我听。
什么革命呀军阀啦,我也只当故事听过。
“你还小,不必懂这些。”这是他常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我也不多问,只觉着当他讲起这些的时候语气中总有着一些我不懂的情绪。
民国7年
“这世道变了,放着好好的四书五经不读,要搞什么白话文,哼,一帮小兔崽子。”
“好啦,现在这世道乱成这样,什么人都有。咱管好自己就行了。”
是了,如今的北京城着实乱的很。一向干干净净的先生,身上有时也会拂上些尘土。
扰了他君子如竹的气质。
今日大雨,先生被迫多停留了一会儿。
他不爱布置课业,于是我便坐在桌边看他写字。
先生的字清秀干净。
人也好看。
“今日之改变……”我不由自主读出来。
“这是什么?”
“宣讲,”先生抬起头,“明日的一场报告。”
“我可以去听吗?”
“不行。你还小,不用懂这些。”先生摸了摸我的头,将纸折起来,不再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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