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正文-----

谢芝和恒昭相对坐在房间中。

恒昭挥退了下人，房中便只余他们二人，气氛有些凝滞，没有人先开口。谢芝的目光无意识的垂落，落在恒昭的衣摆上，是一贯的恭谨姿态。

“世子殿下。”谢芝道。

褪去刻意做出的跳脱，他又恢复了谢兰玉的沉静从容，恒昭凝视着他，无言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芝此来，是为向殿下谢罪。”

“不必如此。”恒昭皱起眉，伸手止住他下拜的动作，“……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谢芝摇了摇头，“君以诚待我……我却不是以诚待君，每每思及，中心自惭。”

谢芝顿了顿，不合时宜的想到从前。军师授课便在这间恒昭的书房中，很长一段时间他与恒昭就在这间房间中，或是闲话，或是讨论，有时也一语不发，各自做各自的事。窗外一丛芭蕉每至下雨，声音大的扰人，恒昭说那是军师怕他在书房中睡着，特意种在那的。

他当时笑了笑，却想象不出恒昭会在书房中看着书睡着的模样。

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是一段难得平静的时光。

他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与世子初识时……是我毁去世子留下的记号，怕世子走出山林，将我报与官府，便难有第二次出逃的机会了。”

彼时因有刺客跟在后面，恒昭留下的记号本就隐蔽，谢芝抹去的也很容易。

恒昭淡淡道：“彼时你我尚不熟悉，你心有顾虑，在所难免。”但两人毕竟相处日久，何等默契，他听得出，这只是个引子，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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