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许愿，你快点醒过来，Julian。

-----正文-----

第十一章

顾退之又陷入了沉睡。

生活仿若倒流回几年前，顾退之躺在实验室的隔离间，信枫在旁边看着他。

他监控着顾退之的身体，测算分析数据，观察他每一丝反应，看着计算机屏幕中的影像。

顾退之的大脑回到了他的身体里，而他没有醒过来。

取出大脑，在培养仓中治疗修复，曾经是最优的策略选择。治疗的效果是显著的，顾退之在短短几年内恢复了健康。

可是大脑上那片黑色的区域依旧是暗淡的。

信枫住在了实验室，他把家搬了过来。实验室的模拟环境变为了家的样子，阳台上每天都有落日划过，留下光尾。那些植物一株一株陈列在架子上，陪伴着他们，无声生长。

阳台上的风景每天都不一样。有时候是西伯利亚的雪原烈日，红到艳烈。有时候是小山村的犬吠残阳，和清冷的月色交相辉映。红色的，橘色的，橘黄色的，金色的，淡淡的金色的，时间久了，信枫可以不假思索描述出景色的模样，不用去一一对号入座。有时候是光球落到大海里，波澜壮阔。有时候可以看到天王星上的巨日悬空。

他还是按部就班每天给顾退之讲落日的样子。他领略了很多很多不一样的景色，那些景色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创造的奇迹，那些奇迹存在于他的脑海中，存在于他的故事间，存在于他的期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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