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22.

那是他自己的脸。

还没有被多年熬夜摧残的，年轻的平平无奇的脸。

路明非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突然就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往前来会看到“自己”，他就不过来了，楚子航那么厉害，想必也不用他去找，他要是留在原地说不定还能更早和楚子航汇合呢。可是一切都晚了，他已经来了，和眼前的“自己”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好像在照一面能回溯时光的镜子，在这静默中，路明非不由自主地细细打量，两相对比，倒发现有些不一样，不止是熬夜与否有无黑眼圈的区别，更多的是神态上的差异：眼前这个“路明非”太有自信了，笑得甚至有点自负，一看就是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样子，而他自己从小到大听到的最多的评价就是“这孩子一脸衰样”，蔫巴巴的日子比阳光灿烂的日子要多得多，能露出这种表情来简直是见鬼了，因此越看越觉得违和，最后实在忍不住，皱了眉头，“额……那个，你能别用这张脸这么笑吗，我瘆得慌。”

肉眼可见的，“路明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继而转为一种耐人寻味的复杂的情绪，只定定地看着路明非，这让路明非产生了一种荒谬感，心里犯嘀咕。好在这个“路明非”似乎不打算对他做什么，安静到近乎乖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路明非也就不理会他，索性也看回去，力图不放过他每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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