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正文-----

隔日无双便病了一场，她陷入了昏沉的梦中，耳边尽是嘈杂声，难眠亦难醒。

顾之川用了早饭就要出门的，他站在门口踟蹰了一番，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于是他又调转方向走向卧房。无双尚在昏睡着，她睡得极不安稳，几番辗转发梢被冷汗浸湿粘上面颊，顾之川见唤她不醒，便探身用手背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手指在她苍白的面颊上流连片刻，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用指腹缓慢抹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

这一觉睡得极沉，无双醒时已是黄昏。

疲乏困倦感并未消退半分，她只得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倚着床栏低低咳了几声，浑浊空气中掺着细细尘絮，缓慢又清晰的穿过喉咙，牵引着胸口烧灼似的抽痛。

她半阖眼歪头靠着栏杆，长发散乱垂坠着遮去大半张脸，思绪渐清时终于记起夜深时无意窃听到的那场争执。

想来也是可笑，先前她竟将始作俑者当作恩人，再记起昨日那场荒唐喜宴也着实是让她反胃。无双咬住手腕压抑着发出细微啜泣声，齿尖抵着旧伤口死死嵌入皮肉，眼泪簌簌落下来，口中尝到的却满是腥咸味。

她走出房门时已是深夜，这间厢房落在正北的方向，穿过堆着杂物的后院不过几十步便是个小小的偏门。

门是臼着的，上面还落了把铜锁，平日里无双只见过老妪提着菜篮在偏门进进出出，想来钥匙是在她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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