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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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通过B超，他看见那个被太宰藏在肚子里将近三个月的孩子在不久前已经停止发育了。不管是因为遗传感染内分泌失调环境免疫子宫异常吸烟酗酒服药还是其他什么见了鬼的原因，胎死腹中，就意味着他不必承担亲手扼杀骨肉的罪孽了。

森鸥外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听起来有点冷血，但打掉这个孩子对他们这两个刚刚合谋篡位一年，随时处在被审讯的危险中的人来说，都应该是一件好事，即使当事人之一还在捧着自己小心翼翼保护了三个月的肚子，呆愣愣地坐在检查台上。

森鸥外扭头，看向冲他分着双腿的太宰治，白衬衫下一小丛黑色的耻毛像是什么植物，在白皙的腿间对比着大片纯净的白色美得干净。

“我纯净的小妖怪，”森鸥外面带微笑地看向太宰，“不要担心，只消一剂乳白色的丙泊酚，一切都会结束的。”

于是，太宰治被绑上了四肢，安安静静地躺上了森鸥外的手术台。

那么现在，真正的问题才刚刚到来——流掉三个多月的胎儿意味着什么？

森鸥外拿着手术刀，他眼里盛着漫无边际的冷意，就像无影灯下手术刀反射出银亮的冷光——不，比那冷光更甚百倍。

他微微阖上眼，作为一名留德归来的高等医师，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

怀孕的前九周，服用RU486和MISOPROSTOL进行药物流产，亲眼看着葡萄粒大小四肢俱全的胎儿掉出并且面临大出血的风险。而在怀孕的五至十三周，则是用一种类似强力吸尘器的吸管吸碎胎儿再刮干净残渣。等到第十三到二十四周，则需要用钳子夹碎胎儿并一块块取出。二十四周往后的，就只能给胎儿注射毒药，让母体和死尸度过几天后再分娩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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