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与面

-----正文-----

李一一话音刚落，余音仿佛还在逼仄的车厢里回荡，他对面的两个人就已经掏出了手枪，咔咔两下双双打开了保险。李一一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有点腿软，但他自己手上又硬又冰的枪给了他勇气。于是他挺起腰再次站直，把已经开始哭的女孩往怀里勒的更紧了些，然后把枪死死按在她的脖颈上。李一一极力克制着颤抖，抬头对着不远处的两人一字一句道：

“我没想害谁，我就想离开这里而已。只要你们答应放我离开，送我安全回家，我就放了她。”说到回家时，李一一甚至哽咽了一下。他眼里冒出点泪花，削弱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气势，但此刻他却也无法给自己抹眼泪，只得抬抬头希望泪水能流回去一点。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诚恳，要求也非常简单，而手上还有人质，那两人没法拒绝他。但李一一没想到，他话音一落，刘启只是挑了一下眉毛，而周倩则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嘴唇抖了两下，忍不住向前一步，冲他开口：“你在想……”

“你保险没开。”刘启一声嗤笑打断了周倩，眼睛戏谑地盯着李一一。闻言李一一拿枪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就没拿稳要掉地上。李一一边盯着刘启轻蔑的笑脸，牙齿怕得发酸，手指边哆哆嗦嗦地在枪上找保险。但他此前摸枪也就摸过两次，这么拿着枪托，手指扣在扳机上更是人生头一遭。李一一在脑子里慌乱地回忆从前刘启每一回是如何打开保险，却发现刘启从来只要轻轻拨一下拇指就能应声打开的保险，他此刻如何也摸索也触碰不到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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