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一个月后，东家的热潮没有如期而至——我们都明白事情就是这样了。

这个冬天，在一个难得没有飘着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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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东家的热潮没有如期而至——我们都明白事情就是这样了。

这个冬天，在一个难得没有飘着雪的日子，庭院里临时搭起圣坛，教区新来的牧师从镇上遥遥赶来。没有宾客，也没有送上祝福的亲友，只有凛冽的北风呼啸掠过光秃的荒原，向神圣的结合者致以问候。黑漆漆的希刺克厉夫和同样穿着黑色礼服的埃德加先生面对面站在圣坛前——他的脸色苍白，眼圈青黑，颤抖的双手与另一双深褐色骨节突出的手握在一起，同我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仿佛也有那么些看不清面貌的灰影子扭住他的四肢，押着他完成这些个荒唐可笑又虚伪不堪的仪式。

我和可怜的哭个不停的凯瑟琳小姐相互搀扶着站在一侧，隔远些是没心没肺的两位小少爷和为魔鬼搭建祭台的跟班约瑟夫。

就这样，魔鬼的新婚在牧师先生手中圣经的黑封皮的见证下完成了。

我说不清山庄主人身份上微不足道的变化给他的产业带来了怎样的变化——似乎是没有的：荒原上的风仍然野蛮地击打着窗架，把老树歪曲颤动的枝叶吹到玻璃上；起居室里的火炉也仍然没什么劲头地燃烧着，蜡烛藏在角落里放出凄凉的淡黄色的光。一成不变的日子在约瑟夫永不满足的骂骂咧咧和哈里顿、小林敦之间从不止歇的战争中平滑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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