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正文-----

北瓦商会很懂得迁就玩乐。

所以当服务员再来敲门时，天已经大亮。

前几天早餐是不会送进来的，否则吵到了估摸着凌晨才睡的顾客们不合适。不过厅堂里自助餐点是有的，松涵还在睡时，宏湛就出去找了些吃的，给松涵拿进来。

他好像很久没睡得这么久了，之前安置在松涵的别墅，虽然也没人会让他起床，但在囚区养成的习惯，他总是天不亮就醒。

他仍然记得他们在蒙蒙的薄雾下喊话，然后大队长便分给他们稀糊糊的食物。

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至少还有些东西吃。很多新送来的人没有这一餐的，得熬到午后甚至更晚。尤其在冬天来临后，每一天都要推出去焚烧几具扛不过去的躯壳。

漫天的大火不能驱散丝毫的寒意，反而让宏湛倍感冰凉。每一次他站在熊燃的大火前，总会想起松涵扣下扳机，打爆酒瓶。

松涵不介意在他心里做那个坏人，双手沾满了鲜血，以施暴者的形象把宏湛圈在笼子里。他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杀人无所谓，放火也无所谓，每一次拷问人也无所谓。

他如此冰冷坚硬，就像一个机器。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知道了信的来源，松涵则满是逃避。

之前他能用坏人的形象霸占着宏湛，可当这个标签撕去，他却小心翼翼地规避。

那是一种担心把宏湛彻底踩碎的温柔。

宏湛看着他的睡颜，刚想拨弄一下他的头发，松涵就醒了。宏湛赶紧收回了胳膊，说吃些东西吧，顺便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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