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正文-----

舟寻没有找到他弟，也没有找到松宇。

他看到的只是一栋黑灯瞎火的别墅，连看守都没有。

他们已经转移了。

因为舟澎流了太多的血，伤口也因低温而乌紫。舒明接到电话时他马上就出了门，可当下他却站在门口。他似乎看到囚区里的场景，那是舟澎刚从黑屋里出来的狼狈。

宏湛说过黑屋，不过说到黑屋大部分时候都是唉声叹气，他说那是把人剁碎了的地方，不过剁碎的不是肉体，是精神，是灵魂。

这样的话舒明问过几次，但后来觉得对宏湛是个折磨，便不再问了。但他能感觉到宏湛的改变，当年时不时还带着他弹琴的样子，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眼里总有一份卑微感，好似所有人都能对他发号施令。

他从舟澎身上，看到了这份羸弱。

角落里堆放着换掉的床单，那上面满是殷红。

松宇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打给舒明，这无疑是告诉舒明所作所为。可是当他让人把舟澎带到私人医院，那一股在他心底里灼烧的痛楚还是让他摁下了拨号按键。

舒明走到了床边，舟澎睡得沉。那逼着他清醒的东西总算代谢干净，但伤口却还在往外渗血。

舒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陪在身边。他能说什么呢，如果这场战争非得要找出一个无辜者，不是宏湛，是舟澎。

所有人都有着自己利益目的，所有人都有着他们想要获取的勋章，可只有舟澎仅仅是因为一份“好”就让他抛头颅洒热血，而他或许在进去之前什么是情报战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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