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云瑶倒是没想到，不过毕竟在后宫也混了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断不会被这样的话吓到，展颜一笑，温婉至极：“那是自然，不过内官知道，淑妃娘娘事务繁杂，咱们这样的人，也大不必真要娘娘下旨。”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不然内官可以询问甘泉宫的董姑姑，一切自然明了。”

小内官听云瑶言之凿凿，不像是信口胡诌是的样子，再加上云瑶品级也高，他自然也不敢在说什么，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云瑶怕萧睿贸然过去，他母亲在吵嚷起来，于是就让萧睿在廊下等着，自己走过去。

那女人坐在那里，十分专心的洗着衣服，对周围的事情充耳不闻，云瑶瞟了一眼她木盆子里的衣物，都是些粗布衣衫，看起来尽是做粗活的宫女们的衣服。

杂役坊多事些罪奴，日日受责打做苦活，日子暗无天日，云瑶瞧着她，就想起来被自己亲手送进来的玉影，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

不过她这样的人，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因为说不定下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便是她已经亡故的消息。

在仔细一想，或许不只是玉影，哪怕她如今贵为东宫掌事，在别人那里，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这人啊，无论高低贵贱，死了便都是一样的了。

云瑶叹了口气，矮下身来，看萧睿的母亲，虽然常年在杂役坊饱受残暴对待，但也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生的极好的人，萧睿的相貌便是同他母亲有几分相似，故此才能男扮女装多年未曾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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