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指了指他脖颈，再将帕子沾湿，递给了他，狐疑道，“怎么有血？”

裴钺意外，用手去碰了碰，指腹黏腻，道，“抓捕杀害宜昌大长公主的凶手时，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无碍。”

“要备水沐浴吗？”弗陵知悉他最是爱干净，一旦染上这些脏兮兮黏糊糊的东西，那就别期待他一整天脾气能好。

书房里还一大堆人在等着，等将公务处理完才能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事。

裴钺摇头。

弗陵见他好几次都没能擦到后颈的伤口，虽然血迹凝固了，但看上去总让人觉得碍眼。

“我来吧。”

裴钺将帕子给了她。

弗陵垫着脚上前，身子和动作却总有些不太协调。

刚想说些什么，裴钺微低着头，配合着她将身子弯下来。

弗陵顿了一下，避开他那一双过于深沉幽暗的眼，手抓着帕子擦拭伤口，“那林太师怎么可能看着不管？”

林太师林光耀，是太后的父亲，又是陛下的亲外祖父，官任刑部尚书，又是两朝元老，不仅在朝廷上有很深的威望，朝廷中多的是他的门生子弟。

“林光耀自然不会不管，向陛下求情，要求陛下看在他们是亲生母子的份上，可他都忘记了自己都自顾不暇。”

弗陵佯作不解，“自顾不暇，怎么回事？”

裴钺忽而紧抿了下唇，道，“阿杳，你可知，完颜一族被抄家灭族的事？”

弗陵微微一顿，许久才轻点了下头，“听姑爷说起过一些，好像是由于当年构陷了林太师，被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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