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蝉衣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了。

她是被噩梦惊醒的。

在梦里，爹娘，师兄弟们一个个惨死在了她的面前。

娘眼睛里流着血泪，让她快点逃，别回头。

她不想逃，想要冲过去，可身子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爹……娘……不，我不走！”

同时被吵醒的还有云染和一众暗卫。

云染把怀里的揉着眼睛的包子交给惊雷，自己则是拎着水和吃的，走向了那被噩梦惊醒了的小姑娘。

“喝点水吃点东西，先平息一下。”

“你是谁？”

许是之前哭的太久了，这会儿霍蝉衣的嗓子已经伤了，暗哑的厉害，看向云染的眼里透着防备，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兽。

云染也没打算瞒着她，回道：“我吗？我是云染，来万毒谷是因为看了一本书，那本书的撰写者是万毒谷的某位前辈，遂心生好奇，想要来拜访拜访，没想到万毒谷会出这样的事。”

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这种话，云染知道说了也没用。

因为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消失的，而是会一直伴随着一生，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治愈。

更何况，这小姑娘经历的是灭门的血案。

任何言语都无法缓解她此时内心的痛苦。

云染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陪着这小姑娘。

霍蝉衣的眼眶早已在睡梦里就被泪水浸湿了。

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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