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沁低头吹了吹手里新奉上的茶盏。

“不敢劳烦殿下。”

段惜时几乎快咬碎了嘴里这一口牙，一棍子下去，闷响的声音更大了。

“还不快点。”慕容沁心不在焉地催促。

段惜时只能照做。

很快，裴夜露出的那半张脸已经没了血色。

鲜血逐渐从他唇边滑落，他却还是握紧了拳头，不肯发出声音。

裴鸣抬手扶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红药也别过脸，偷偷哭泣。

三十军棍打了整整一刻钟。

最后一棍落下去的时候，裴夜吐了一大口鲜血。

执行完毕，裴鸣和红药立刻跪下求情：“殿下，少寨主已经知错，请殿下明察。”

段惜时握着军棍，也跪了下来：“请殿明察。”

慕容沁看着裴夜，即便受完刑，却还是跪得面不改色，腰身挺得板正，铮铮傲骨令人侧目，多少是令人钦佩的。

如果没有那道疤，那跟在她身边伺候也未尝不可。

可惜了。

慕容沁摆了摆手，不耐道：“罢了，你可知错？”

裴夜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有说。他不想承认自己有错。

见状，慕容沁的火气又上来了：“你不说话？那就是裴鸣教导无方！裴鸣，你可知罪？”

“属下……”

“我……”裴夜先一步开了口，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不情不愿道，“知错。”

慕容沁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知错就好，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不可有二心，知道吗？”

——

他被慕容玥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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