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回到太子府，坐在吊床上，哄着三个已经熟睡的孩子，日头西移，如火的霞光渲染了整个天空，红得像是真的要燃烧起来，接近血的颜色。

第一声鸣钟骤然响起，音贯全城。

楚子墨刚骑上马准备回府，听到这一声响，他丢下马鞭不管不顾朝着皇上的寝宫奔去，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一滴泪弹落在衣襟上。

熟睡中的平安猛地坐起，睁开眼睛，“母妃……这是……丧钟？”

玉莹红着眼，哽咽着点头。

平安白了小脸，又问：“母妃，皇爷爷走了？离开我了是不是？”

玉莹哭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平安这个残忍的消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离开了。

平安又问：“以后平安就再也见不到皇爷爷，不能和皇爷爷说话了是不是？”

玉莹捂着眼睛，哽咽着点头，泪水从指缝溜走。

平安哭了，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母妃，我不想让皇爷爷离开，我不要他离开……呜呜……皇爷爷怎么就走了……孙儿的《中庸》还没有学完，皇爷爷怎么就走了……”

从遇见平安开始，平安都很乖巧很懂事，这么哭还是第一次，玉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此时不管是怎样的安慰，都很苍白。

“我要去看皇爷爷……我不信！我不信！”

平安哭着说，顾不上穿鞋，跳下床就朝着外面跑去，因为太仓促还摔了一跤。

“平安！”玉莹没能拉住他，反而惊醒了另外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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