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志葬礼结束。

整个大队被一股悲伤的气息笼罩。

叶半夏觉得除了谭家的人，最难过的就是陈俊东了。

看着从早上就坐在窗前半天不动弹的陈俊东，叶半夏叹了口气，忍不住说这都叫什幺事儿，好好个年没过完，办了个白事。

“吃饭了。”

叶半夏喊了两声，陈俊东才回过神。

她装作没看到他擦了擦眼角，用平常的语气和他说：“我烙了韭菜盒子，还打了个肉丸汤，蒸了米饭。”

陈俊东握住她的手，轻声说谢谢。

叶半夏抱了抱他，然后她踮脚拍了拍陈俊东头顶的一片雪花。

吃了饭，陈俊东去了大队部。

此时大队部的红灯笼被人取下，换成了两条白布。

他推开门的时候，张远山在里面，看到他来一点也不惊讶，将手中的笔记本递了过来。

“什幺？”

陈俊东接过。

才打开第一页，他就认出了是谭明志的笔迹，那上面是他对明年的规划。

“哪里翻出来的？”

张远山指了指书桌前的抽屉，他说：“本来是想整理一下谭叔的东西，留一样留作纪念。”

陈俊东发现张远山的眼角有些红，后者将头靠在椅背上，出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龙骨，“本来我挺怨他的，怨他没把谭小雯教好。”

“但在谭叔去世后，我又想。他这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大队，不说别人，就是以前我都受他不少的关照，你说我哪来的脸怨他？”

陈俊东不知道该说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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