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摄政王府里的探子发现的……传位诏书。

-----正文-----

“陛下糊涂啊。”李廉深深磕下一个头，俯在地上不肯起身了。

祝秉安抿紧了唇，亦是一言不发。他该说什么？道歉吗？可仅是恋慕一人，他又错在哪里？可李廉与山弈川所隔仇恨重重，他说不出口叫李廉当无事发生的话。

殿中气氛一时便僵住了，只有那几根掉落的碎发，叫穿堂风一吹，散了满地。

还是李廉先开了口：“陛下。”

“……嗯。”祝秉安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挥退了下人，“老师，起来说话。”

可李廉接下来的话却叫他一惊：“臣昨日连夜进宫，是，山弈川那厮动了篡位的心思。”

李廉抬头看了一眼，少年皇帝还坐在床上，身着寝衣，细软的头发垂在脸侧，眼神却已变得凌厉，让人想起那位难测的摄政王。

他将头压得更低，从袖中捧出一份诏书来:“这是摄政王府里的探子发现的……传位诏书。”

祝秉安接过，细细看去，一字一句，历数自己即位十年如何庸碌，摄政王如何圣明，文末已加了摄政王大印，只差玉玺一盖便可拿到朝堂上宣读。

可是昨夜那人还承诺于他……

“臣不敢僭越。”一字一句烙在心上，他还记得那人说出这句话时墨发披散眉眼含笑，除了那一抹讽刺，是有温柔藏在里头的吧。

“如何当真？”他淡淡道，“仅一个章子，人人都可伪造，凭什么便说是摄政王府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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