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莉莉

-----正文-----

在照顾何莉莉的这几天，方姨事情没少做，只是不怎么与人说话了，时不时地呆呆盯着某个地方，两人呈现出很少见的和平与安静。麻醉过去后，伤口处的疼痛搅乱着何莉莉的心思，事情混混沌沌的，人也昏昏沉沉，她不想在方姨面前呻吟，也瞧不进手机里的东西，索性放空了脑袋，看着或白或黄的液体一滴一滴地从管子里掉下去，一滴走了，新的液体很快会聚起小球，小球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圆，直到管子里的空气承托不住它，它就落下，溅到下方浅浅地一段液体里，消失其中，在它身后，又有新的小球聚起。

临床的老人间或的咳嗽会转移一会子何莉莉的注意力。老人的针剂瓶比她的多，到了半夜有时还能见到粉衣服的护士姐姐来拔针。陪护的人只有一个姑娘，守了晚上又守白天，时不时地倚在床边上就睡了过去，老人想做什么事情，总不忍心叫醒她，常常自己勉力去做，方姨瞧见总会搭上把手，一来二去，两拨人熟络起来。

伤口的疼痛似乎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何莉莉眨巴着眼睛，瞧着前来检查的护士长。例行的查药对表，她眉头皱地恁紧，不多时主治医师也来了，俩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叮嘱了一句记得保持体温测量。俩人的态度叫方姨心下疑惑，带了几分忧虑，是以晚上何莉莉翻身将被子从方姨身上裹走的时候，方姨霎时惊醒了。多少被吓到了，方姨左右睡不着，想着白天医生的话，也便凑了手去试何莉莉的体温，触手的烫感越发吓人，方姨还想着是或许是刚醒，自己迷糊了，忙凑了头过去，依然烫人。方姨取了体温计测上，忙出去找值班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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