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平素总是带着笑意对人，如今那点讨喜的谦和尽数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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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亮沿着院墙的边沿慢慢攀升，它爬得累了，最终歇在斑斓群星间。整个开封城都睡去了，只有孟仲彦仍醒着。他今夜宿城内的客栈里，刚刚喝了酒，脸上的酒气还未散。

秋闱结束后同乡的考生知道他拮据，念着同乡情谊拉着孟仲彦吃了场酒局。往年这样的酒席上少不得互相恭维、拉攀关系，但今年秋闱结束后考生们的谈兴却不高。人们的话题总是兜兜转转跑到那几个病死的学士身上。

“真可惜，死的那几个无一不是青年俊才。本以为能榜上有名光宗耀祖，谁能想天降横祸客死他乡。”

“要我说，贡院里那口井绝对有问题。一浑浑三年，每次秋闱才收拾出来。你们没见那水打上来都浮着层灰！都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虫子肯定是被喝进去的。”

“那井封了吗？可有发现什么？”

“封是封了，但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鬼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是啊，鬼才知道，搞不好就是闹鬼了。”

只有鬼才知道这件事吗？

孟仲彦借同乡的闲钱打了壶酒，待夜色深了独自提着酒溜到客栈后院。他口中念着段诚的名字，抬臂以酒酹地重复三次，第三杯刚浇下去就听客栈后院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好酒！到底比我那米酒醉人，看来今日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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