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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手机显示这会儿快四点了。
凌晨四点。
可能是夜里有雾,程竟寒的额发被沾得有些潮——也可能是汗。竺意安静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问:“要睡一下吗?你房间我没来得及收拾掉。”
他应了句好,转身去卫生间洗澡。老房子隔音一般,这个点吹风机吵,他就随手擦了擦头发,竺意边开衣橱替他拿新的床单,边生硬地说:“对不起,我就是心情不好,害你担心了,来来回回的。”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
“哦。你休息吧。对了,要不要订票?你P市还有事是吧?不该给你打电话的,我……”
程竟寒扳着他的肩膀,猛地将他翻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你想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都行,没有任何人或事能比你重要。
“难过可以告诉我,委屈更要告诉我,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眼里毫不掩饰的感情令竺意有些难以支持。
他现在总是这样。竺意不得不垂下头看自己的脚背。
“我以前也不是什么都跟你讲的。老报喜不报忧确实也不对。不过好像也改不了……”
程竟寒打断他,斩钉截铁道:“不是这么说的,曈曈。”
地板上虽然铺了毯子,但是没穿拖鞋站久了还是有些凉,竺意将两只脚交叠着踩,才动了一下,就被程竟寒抱起来了。
他下意识去挣,听到程竟寒又接着说“是我令你有顾虑,所以这也得怪我”时顿了顿,回过神来就已被搁在了自己床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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