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未来，舍弃过去，唾弃上帝，朝圣人脚下吐口水，刺杀撒旦，在地狱跳舞。

-----正文-----

他死的时候多少岁？记录员问我，唐突失礼。

……？让我想一想哦……我楞了一下，这样回答他，低头托下巴好似在思索，实际神游四方。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孩的形象：白发，金瞳，伪装的彬彬有礼和极端的疯狂。寻常人皆愤怒他的残酷冷血，没有人问过他几岁，生于何处，遇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他多少岁？哈，在场有谁会知道、或者说有谁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呢？就连记录员也不过出于职责所在多问一句，意欲填补纸上空白罢了。

大概十五，也许十六，和我相近。旁边传来沙哑声音，男孩被押着从我旁边经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具纯白尸体，视线不曾分一点给旁人。

哦。我敷衍地回道，那就十五十六吧，在你的死亡证明上，我也会记得写上的。

——我并非在威胁他，他也清楚这件事，并对此不以为意。他的手臂往反方向弯折出一个奇怪的角度，不是因为暴力押送，而是在方才的战斗里，肘关节被射穿了，照这个伤势别说是架弩，大概再也举不起来了吧——也没有机会再让他举起了。

骨血断裂应当痛得叫人神智昏聩，尽管如此，他也只一直注视着梅菲斯特，对自己的生死并不在意。这个癫狂的男孩就如此让他着迷吗？哪怕被他引进死亡深渊也不肯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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